九州传闻,鲛人活于东海,泣泪成珠,价值连城,其鳞,可治百病
“我们食海藻吃扇贝,席炎麟,是你们人类愚昧无知!”身下的痛锥心刺骨,阵阵绞痛令霓裳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鲛人喜水,却没有人知道当鲛人受伤后,生活在盐水里,那是一种多么痛的折磨。
“来人,把她拖起来,吩咐太医过来取肉,芸儿一日未醒,便让她割肉一日。”席炎麟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绝望一点一点的渗透进霓裳的心里。
曾经有个男人问她,你们鲛人有名字吗?那朕叫你霓裳,好不好?
席炎麟,我爱你,深入骨髓,而你,割我血肉,残忍待我。
“席炎麟,我恨你!”
“倘若芸儿能醒,朕不介意你恨朕一辈子。”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一片片鱼鳞被残忍剥下,疼痛蔓延四肢百骸,霓裳恨不得自己在这种疼痛中死去。
鲜血染红了水牢,霓裳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身陷囹圄。
九州传闻,鲛人活于东海,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鲛人肉被剁碎熬粥,一勺勺的喂进上官芸儿的嘴里,太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五天了,躺在病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皇上一天比一天暴躁,已经有三名太医被拖下去问斩,他们害怕,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为什么芸儿还不醒,庸医,一群庸医,朕养你们何用!”暴怒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皇上息怒,臣有更好的药引,只是良药难求。”一名老太医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四肢伏地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唯恐惹怒圣颜。
“说。”男人冷冷的一个字。
“野史记载,鲛人腹中骨肉乃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只要寻得那刚刚出世的小鲛人,提取他的心头血,便可起死回生医治白骨。”
大殿内,再次沉寂下来。
席炎麟愁眉紧锁,仅犹豫两秒,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掐紧,“传令下去,将霓裳清洗干净,扔进蔚清殿。”
——
霓裳疼得几次晕厥,垂下来的眼皮模糊了她的视线,缕缕酒气钻进鼻间,呛得霓裳剧烈咳嗽。
抬眼,熟悉的男人推门而进。
“席炎麟,你相信我的话了吗?鲛人肉真的不可以治病,上官芸儿还是没有醒对吧。”霓裳欣喜的看着男人,激动的拍打着鱼尾。
她幻想着男人对她还有一丝的怜惜,但男人一把推开了她,眼眸深处写着两个字——恶心。
“你不信我,你还是不信我……那你为什么会放我出来?”霓裳心里升起一股惧怕,眼前的男人陌生到她快要不认识了。
“当然是为了芸儿,霓裳,你记住,你是芸儿药引,在芸儿没有醒来之前,你得好好活着。”席炎麟眸子里带着一股狠冽,粗鲁的撕开霓裳的纱衣。
霓裳震惊的摇头,珍珠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席炎麟,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朕听闻尚未出世的小鲛人对治病有奇效,朕只要芸儿醒来!”
一想到昏睡不醒的上官芸儿,席炎麟强忍着鱼鳞传来的恶心感,覆盖上霓裳的身体。
一声闷痛,霓裳整个人被撕裂。
窗外,湿湿沥沥的雨声响起,雨点就像是砸在霓裳的心脏上,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男人的话跟刺一样狠狠的戳着她的内心。
她惊恐的摇着头,心底一片苍凉,“席炎麟,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是啊!
他已经发疯了!
芸儿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不该昏睡的躺在病床上!只要能让上官芸儿醒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霓裳不知道人心到底可以狠到什么地步,她只知道,一个名叫席炎麟的男人,给予了她深深的绝望。
有句俗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下腹被剜掉的血肉只得到了简单的处理,霓裳每天独自忍受着疼痛,每当她告诉席炎麟,她好疼,得到的回应永远都是,霓裳,你只是一味药引。
她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存在,为什么却是一味药引?
她害怕怀孕,更害怕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有一样悲惨的命运。
但男人没有给她选择。
两个月后。
“禀告皇上,鲛人霓裳已经怀上了胎儿。”老太医刚把完脉,便立刻禀告。
霓裳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双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肚子上,那里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可在他父亲眼里,他只是一个药引。
“药引几个月的时候效果最佳?”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霓裳痛苦的闭上眼,失去鱼鳞保护的鱼尾每时每刻都散发着巨疼,但那些痛,永远比不上心里,“不要,席炎麟,你不要这么残忍,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
“回皇上,当药引刚出生时,效果是最好的。”
席炎麟一脸冷漠,轻蔑的眼神直击霓裳灵魂深处,“亲骨肉?一个半人半鱼的野种,朕怎么可能承认他是朕的孩子?霓裳,你们鲛人一族在朕的眼里,只是一群低贱的生物,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任由朕宰割。”
霓裳狼狈的匍匐在床上,眼泪倏地滚落,耳边袅绕的满是男人诛心的话。
心脏被刺了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的,伤痕累累。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给她的爱,是那样的痛。
——
失去了鱼鳞的保护,霓裳每天只敢在清水里浸泡两个时辰,上了岸,身体总会有一种失水感,在怀孕之后,这种难受感与日俱增。
她害怕见到席炎麟,每次见到那个男人,她都瑟瑟发抖。
太医刚把完脉,“回禀皇上,小鲛人很健康,只需再等上几个月,等它出生,芸儿姑娘就可以醒来了。”
“你有万分的把握吗?”男人冷酷声音。
“据野史记载,曾经有人服用了小鲛人心头血后,在第二天便醒了过来,皇上,此事是有前例的。”太医回答得毕恭毕敬。
霓裳的心凉了,微微隆起的肚子里是条鲜活的生命,心头血?剥开心脏后,取出了鲜血,她的孩子还能活吗?
《微笑芯醉又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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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见如今的苗毅的确是势力不小了,许多事情都用不着自己亲自出手了,随时有大批的人手可供调用,说散布谣言就立马能闹得天下皆知,说搬空嬴家上千家商铺立马就有人执行。
对早年的苗毅来说,哪怕他有更好的计划,手上也没这么多人手执行,更不用说在黑龙潭和嬴家死杠。
看看已经被折腾的没人样奄奄一息的折春秋,再看看有点紧张、有点忐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徐堂然,苗毅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心想,你现在把人家的铺子给搬空了,岂不是容易让嬴家那边怀疑嬴无满已经落在了敌方的手里?
然而干都已经干了,加之徐堂然也是一片好心,何况又是为他办事才遭了这罪,让他说什么好?只希望商铺那边短期内还反应不过来吧,毕竟没有把嬴家的铺子全部给端了。
“你…”杨召青盯着徐堂然有骂娘的冲动,自己冒那么大风险将嬴无满弄来,作用搞不好要砸你手里。
苗毅抬手阻止了他说下去,对徐堂然苦笑道:“弄了多少财物?”
徐堂然看杨召青的反应,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可他真的对这边对峙的情况不清楚,顿时有点紧张了,连忙保证道:“大人,虽然现在还没统计出来,但嬴家的财力摆在那,上千家铺子的财物绝对不会少,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
“……”苗毅实在对他无语,有些时候再多的钱财也不如一些事情重要,譬如眼前一战的胜负。嘴角抽了一下,心中暗叹了一声,强挤出笑容道:“好!多少能补一点损失…嬴无满呢?”不想再说这个,岔开了话题。
徐堂然连忙将嬴无满扔了出来,嬴无满立刻瞪眼怒喝:“牛…”
苗毅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后面的话吐不出来了,掰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冷笑道:“嬴侯,想不到有一天会成为牛某的阶下囚吧?把他看好了,暂时别让人知道!”顺势一推,转身大步而去。
到了洞厅内,往罗盘前一站,盯着罗盘问道:“那支巡游人马到了什么地方?”
冷卓群在罗盘上指了个位置,“到了这里,离预伏的位置还有段距离。”
苗毅盯着罗盘略作计算,沉声道:“不用等了,准备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众人一惊,冷卓群立刻提醒道:“他们现在的位置,离五个预伏点西边的点比较近,现在出击的话立刻会招来援兵快速赶到支援,是不是按原计划让他们拉开点距离给我们足够的时间?”
苗毅直接喝道:“金,听令!”
“在!”敖铁应了声。
苗毅手指罗盘划动,“你带十名弟兄去预伏点,找龙信要一万幽冥人马,配备一千破法弓,再调蜧族五十万人马,归龙信统一指挥,由你辅助,正面迎击这十万巡游人马。记住,从蜧族中再抽调九万人伪装成幽冥人马。”
敖铁一愣道:“大人,仅一万幽冥人马加五十万蜧族人马,怕不是这十万人马的对手,嬴无满既然敢放这十万人出来怕不能小觑,我估计他们配备了数量不小的破法弓。”
苗毅:“这个我知道,回头我另有吩咐,届时你自然明白。”
“是!”敖铁勉强应了下来。
苗毅又喝道:“穆、姬听令。”
“在!”孟如和长虹应了声。
苗毅手指罗盘继续划动,“你二人带二十名兄弟,前去与青月碰头,领剩余九万幽冥大军、两百万蜧族大军,前去此地,悄悄埋伏于西部援军的必经之路上,放敌通过,不必阻击。待龙信所部与援军发生正面冲突后,立刻倾巢而出,从后方火速杀至,与龙信所部前后夹击,必令援军大乱,就算不能全歼援军,也定可歼灭大部。若龙信所部没有与援军发生冲突,则你部继续按兵不动潜藏,听我后续调令。”
“是!”孟如和长虹应下。
“云,听令!”苗毅又是一声喝。
单晴应道:“在!”
苗毅点了点黑龙潭出口位置,“此地埋伏着蜧族五十人马,你率十名弟兄前往黑龙潭出口,与领军的蜧族长老会合,以最快时间整顿编排人马,做好人马收放自如的准备,出则如霹雳到位,退则让敌追之不上,做好听我号令的准备,无我号令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是!”单晴应下。
一群人包括炼狱来的一帮久经沙场的人都有点看不懂苗毅这般安排是什么意思。
而苗毅则招了敖铁到身边,传音叮嘱道:“敖铁,杨召青此去谈判收获颇丰,嬴无满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
敖铁越听眼睛越亮,回头看向罗盘,露出恍然大悟神色,似乎明白了苗毅为何要这样布置。
苗毅最后再三交代道:“此事乃此战之关键,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许亮出嬴无满,明白了吗?”
“明白!”敖铁点了点头。
“人在徐堂然那里,找他提人吧。”苗毅偏头一声,旋即又朝众人喝道:“军法森严,遵我号令,抗令者杀无赦,即刻执行,去吧!”
“是!”被点的四人一起拱手领命,旋即快速离去各做准备。
敖铁先拉了徐堂然到一旁洞内,随后才走。
莫游等人一阵面面相觑,看苗毅调兵遣将极具法度,似乎很像那么回事的样子,也不知道苗毅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大战将起,这帮人很紧张,打赢了还不管他,一旦打输了,真担心蜧族这边会遭到嬴家一边倒的血洗。
“牛都统,此战可有把握?”莫游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声。
苗毅抬目看向她,“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拭目以待吧。”
六星拱卫之地,洞厅内,王远桥手中星铃骤然一握,沉声道:“大将军,探子发现了吴仙奇的踪迹。”
负手焦虑在洞内来回走动不停的敖飞猛然停步转身,急问道:“人在何处?”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倒不是担心嬴无满出了事会怎么样,而是担心嬴无满会落到牛有德手上。
王远桥手指罗盘:“吴仙奇已经易容了,在东北方向被人发现误以为是敌军探子,被我方一路拦截,没人挡的住,兴许是知道暴露了,放开了速度逃窜,后被钟三鸣手下几名高手联手堵截,交手之下从其身手上识破了其身份,但依然没能拦住他,被他给跑,探子发现其依然一路朝东北方向逃去。”
敖飞顺着其逃窜路线指去,沉声道:“离未知星域不远了,让钟三鸣集中那边的探子,务必将其给拦下来!”
布置完后,他也重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有落在牛有德的手中就好。
“大人,东北方向的敌方探子有密集行动,似乎在追杀什么人。”
苗毅这边,负责联络的将领出来,指着星盘通报。
苗毅斜睨罗盘,脑中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吴仙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用理会,保持关注便可。”
林荫河畔,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嬴九光直接将椅子砸进了河里,面色铁青道:“畜生!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敖飞那边的状况他一直有掌握,已然知道了那边的事情,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他也认为是嬴无满不服敖飞闹出的事,只恨自己不该答应嬴无满主动请缨之事,若非此子,好好一场事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通知敖飞,做好自己的事,不用管那畜生的死活!”嬴九光猛然回头。
“是!”左儿应下后,又犹豫了一会儿,试着说道:“王爷,大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接您的星铃传讯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事情不是咱们想的那样,会不会是吴仙奇抓了侯爷?”
嬴九光瞬间默然,微微眯眼之后,沉声道:“这畜生暂时不管了,告诉敖飞,要明白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什么,不要因为这畜生乱了阵脚!”
“是!”左儿应下照办。
接到传讯的敖飞却仰天幽幽一声轻叹,只盼嬴无满不要出什么事,否则就算此战胜了,回去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王爷,毕竟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呐。
“大将军,有紧急敌情!”负责联络中枢的一名紫甲上将跑了出来。
“讲!”敖飞喝了声,连同王远桥、空瀚一起快步围在了罗盘边上。
紫甲上将手一指,“西南方向,突然出现上百人,观阵容,正是幽冥大军人员,正在火速奔向我方巡游大军!”
王远桥抬头看向敖飞:“上百人怎么可能冲向十万巡游大军,估计暗藏兵马!”
敖飞沉声道:“立刻组织五百探子拦截试探,同时命江千里做好接敌准备,命西部援军做好随时奔袭支援准备。”
空瀚立刻摸出星铃迅速向三部领将传讯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