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骑“死飞”自行车坠崖身亡 到底是谁的责任?
两名女大学生相约结伴骑自行车登山游玩,其中一名女大学生向同学借自行车一辆,而将自己的一辆“死飞”自行车让给同伴骑行。谁知,下山途经一U型拐弯下坡处,因坡陡弯急,车速较快,骑行“死飞”自行车的女大学生不幸坠崖身亡。死者的父母遂以“死飞”自行车属于禁止销售和禁止上路产品,且事发路段未设有警示标志等为由,将“死飞”自行车的车主女大学生、销售商及公路管理处一同告上了法庭,要求三者连带承担巨额赔偿责任。下面我说一下死飞自行车,其后轮的齿轮与后轮直接用螺栓固接,曲柄的旋转方向始终与后轮的运动方向保持一致。比如,向前踩脚踏板,那么后轮向前走;如果反向踩脚踏板,那么后轮向后走。因此,死飞车不能滑行,除非下坡时把脚从脚踏板上脱离。一般地,死飞车不会配置刹车器。骑手可以通过反向踩脚踏板来减速,直至停车。当然啦,如果继续反向踩脚踏板的话,单车会向后走的!通常,死飞车是不能通过换档来变速。死飞自行车是非常美丽的,因为他们很简化只有一个车架、两个轮子、一个车把和座子,通常没有闸线、没有齿轮转换器、没有挡泥板、没有灯、没有反光板,没有闸,纯净的自行车。但是不能作为日常的交通工具使用,因为不符合国标3565 自行车安全要求。
2015年9月,年仅17岁的浙江省常山县女孩儿姜诗妍,考取了温州医科大学。进入大学校园,姜诗妍就发现,自行车在大学校园里十分流行。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钟爱“死飞”自行车,拥有一辆“死飞”自行车,成了一种时尚、潮流的标志。校园车棚内色彩斑斓的一排排“死飞”自行车,成了校园内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学校的周围也顺势林立了许多销售“死飞”自行车的商店。
姜诗妍的寝室一共住有六名女生,其余的五名女生很快都买了自行车,大家一起上课、游玩时,因为自己没有自行车,姜诗妍感到十分不方便。2015年10月,姜诗妍也想买辆自行车,见同寝室的其余五名女生,有三名女生买的就是“死飞”自行车。“死飞”自行车结构轻巧,颜色多样,骑上还可以玩玩技巧、耍耍酷。她决定买辆紫色的“死飞”自行车。
于是,姜诗妍便和几名同学一起到校园旁的几家自行车店寻找,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温州市瓯海某自行车店找到了要买的“死飞”自行车,经过讨价还价,姜诗妍最终花了330元买了一辆紫色的。瓯海自行车店老板董学民在这辆自行车的前轮上还加上了一个副刹。当时,姜诗妍付的是现金,也没有索要任何凭证。随后的几个月里,姜诗妍在校园里就骑着这辆自行车,从来没有发生过问题。
姜诗妍有个要好的高中女同学及闺蜜,名叫徐雨琪。高中时,两个人曾经在一个班级读书,后来因为重新分班,两人分开了,但两个人在学校时,天天在一起吃饭、一起玩。2015年9月,姜诗妍和徐雨琪同时考取了大学,只不过姜诗妍考取的是温州医科大学,而徐雨琪考取的是宁波理工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两个人的友谊并没有因为距离而淡薄。她们天天在网上聊天,节假日回家,就结伴轮流在双方家里玩。
2015年12月25日圣诞节,在宁波理工大学的徐雨琪到温州医科大学看望姜诗妍,两个久未谋面的闺蜜聚在一起,十分兴奋。两个人一合计,决定第二天骑车去温州医科大学附近的大罗山风景区爬山。
第二天早上,姜诗妍向同学借来一辆普通的自行车,连同自己的一辆“死飞”自行车,一人一辆,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同前往。上山时,姜诗妍与徐雨琪轮换骑着不同的自行车,遇到平地时就骑行,遇到陡坡时就下来推着自行车上山,一路上说说笑笑,都沉浸在快乐中。走走停停,一个半小时后,她们到达山顶。
当日11时55分许,两个人休息片刻后,骑着自行车沿大罗山盘山公路自山顶开始往山下方向行驶。下山时,姜诗妍骑着向同学借来的普通自行车走在前面,而徐雨琪则骑着姜诗妍的“死飞”自行车跟在后面。骑行在前的姜诗妍不时对骑行在后的徐雨琪喊:“你快点跟上来哦。”
然而,当她们骑行到一个U形下坡的路段时,不幸发生了。因坡陡弯急,车速较快,徐雨琪骑行的自行车前轮制动在持续制动时疲劳断损,造成制动失效,车辆与道路临崖一侧铁质护栏发生碰撞后,徐雨琪连人带车坠入路外落差七米多高的崖下台阶式步行道,后脑勺刚好摔在水泥台阶上,头脸全是血。
刚才还是欢声笑语,一刹那意外就发生了,这让姜诗妍这个还不到20岁的小姑娘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由路人帮忙打电话报警。由于山顶距离城市比较远,一个多小时后急救车才赶到,把徐雨琪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但是,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徐雨琪终因重度颅脑损伤合并脾脏破裂腹腔大出血,抢救无效,不治而亡。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最终定格在18岁。
2016年1月22日,温州市交管部门出具了《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载明:“事故现场路宽6.70米,临崖一侧道路边缘安装有铁质护栏,事故路段系下坡的弯道,道路坡度33.3度,弯道半径9.375米……”“根据现场勘查、证人证言及有关检验、鉴定意见等证据分析,事故形成原因如下:徐雨琪驾驶不符合技术要求的车辆行经事故路段,未确保安全驾驶,是造成该事故的根本原因。”
2016年1月15日,温州市汽车工程学会对姜诗妍的自行车的制动装置、转向装置进行技术状况鉴定,出具的《技术鉴定意见书》载明:后轮采用脚踏板联动飞轮倒转制动,无常规制动装置,不符合技术要求;前轮制动在持续制动时,制动检索疲劳断损,造成制动失效;后轮仅采用飞轮倒轮制动,不符合技术要求。
2016年5月16日,瓯海自行车店经营者董学民因对《技术鉴定意见书》有异议,向温州市汽车工程学会进行投诉。同年5月26日,董学民因涉案自行车鉴定问题还到温州市信访局信访。
徐雨琪的父母许忠义、曹玉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夫妻二人养育了两个女儿,徐雨琪是小女儿,乖巧听话,聪明伶俐,一直是许忠义、曹玉珍夫妇的骄傲。
2015年9月,徐雨琪考取大学后,从未出过远门的许忠义、曹玉珍亲自将女儿送到了学校。没想到一个学期没到,女儿就没了,这让许忠义、曹玉珍夫妇处于极大的悲痛之中。
虽说无论再多的金钱也换不回女儿的生命,但女儿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为此,许忠义、曹玉珍夫妇找到了姜诗妍的父母,提出是因为姜诗妍将不合格的“死飞”自行车给徐雨琪骑行,才导致徐雨琪不幸意外身亡,要求姜诗妍承担主要赔偿责任。可是,姜诗妍的家境也是一般,姜诗妍的父母在事故发生后已经给付了1万元,表示最多只能再赔偿两三万元,致使双方商谈毫无结果。
在和姜诗妍家发生争论时,徐雨琪的父母委托律师也到现场实地进行了查看,他们发现发生事故的路段,基本处于大罗山的顶段,是一段U形的急转弯,坡度很陡,护栏也比该条道路其他路段的护栏低,且奇怪的是,在整条道路上,有各种警示标志,反而在这个危险的地段前后没有设立任何标志。而从姜诗妍口中得知,姜诗妍的自行车,购于瓯海自行车店。许忠义、曹玉珍夫妇觉得温州市瓯海区公路管理局和瓯海自行车店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便委托律师与公路管理局和瓯海自行车店进行了交涉。可是,公路管理局提出,该路段是当地村民集资修建,属于村建公路,不属于公路管理局管理的范围,公路管理局对此不承担任何责任。而瓯海自行车店经营者董学民更是矢口否认姜诗妍的自行车是购于其店,根本谈不上承担赔偿责任。
2016年3月9日,因多次交涉无果,许忠义、曹玉珍在律师的陪同下,来到了常山县人民法院,一纸诉状,将姜诗妍、公路管理局及瓯海自行车店一同告上了法庭。
后瓯海自行车店及公路管理局先后向法院提出了管辖权异议,均被法院裁定予以驳回。法院受理此案后,对这起因“死飞”自行车引发的人身损害赔偿案件十分重视,先后七次下温州实地进行调查,并三次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庭审中,原、被告双方围绕谁该对徐雨琪的死亡承担赔偿责任及姜诗妍、公路管理局和瓯海自行车店三方应否连带承担赔偿责任,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常山县法院经审理后认为:首先,姜诗妍提供的涉案自行车系“三无”产品。庭审中,瓯海自行车店也未提供涉案自行车的合格证等相关材料,且该自行车车身也未标有国家标准编号、制造厂或销售商的名称或商标、车架编号等标记,可以确认涉案自行车系“三无”产品。事故发生后,该自行车经鉴定“不符合技术要求”。其次关于瓯海自行车店是否应承担赔偿责任的问题。本案诉讼中,瓯海自行车店未提供涉案自行车合格证,也未指明生产商,其销售不符合国家标准及“技术要求”的自行车,也是造成徐雨琪骑行该自行车发生事故死亡的原因,也应承担相应赔偿责任。三、关于公路管理局是否应对徐雨琪的死亡承担赔偿责任的问题。根据公路管理局提供的《证明》《瓯海区公路图》等证据,结合本院实地走访了解到的情况,许忠义、曹玉珍提供的证据不能证明涉案路段系公路管理局管理、养护且未尽到管理养护职责的事实,故公路管理局不承担责任。四、关于徐雨琪的责任问题。本案中,徐雨琪骑行俗称“死飞”自行车在陡坡山路危险路段行驶时,其作为一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应当意识到涉案路段骑行自行车的危险性,但其未尽到应有的注意义务,也未对涉案自行车的性能进行充分了解,其自身行为也是致其死亡的原因之一,也应承担相应责任。
徐雨琪死亡系多方原因间接结合的结果,综合各方行为致使徐雨琪发生事故死亡的原因力比例,确定姜诗妍承担20%责任,瓯海自行车店承担50%责任,徐雨琪承担30%责任。2017年5月10日,法院根据相关法律,作出一审判决,判决姜诗妍赔偿许忠义、曹玉珍等各项损失191263.04元,扣减已支付1万元,应再赔付181263.04元;瓯海自行车店赔偿许忠义、曹玉珍各项损失478157.61元。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上路行驶的非机动车的外形尺寸、质量、制动器、车铃和夜间反光装置,应当符合安全技术标准。如果是只靠踏板刹车、没有手刹的“死飞”自行车,那么在制动装置上是有缺陷的,原则上不允许上路。据了解,深圳、沈阳、厦门、宁德等地已禁止“死飞”自行车上路或禁止销售“死飞”自行车。“死飞”自行车,一般只能用于表演和竞技,而将“死飞”自行车作为日常的代步工具,存在着很大的风险,无论是销售者,还是使用者,都应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