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时间

一首歌的时间

仲夏傍晚,遛娃归来,与一挚友总结过往探讨未来,不甚美哉。打开华为音乐,特别应景的推送了一首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由此这个夜晚放飞主题到来。

《斯卡布罗集市》是一首可追溯到中世界的英国民歌。优美的旋律可以品出爱情、反战以及希望与未来。斯卡布罗集市产生于英格兰北约克郡的一座滨海小镇,本是由于维京人经常的登陆,作一些交换而形成的一个定期集市(Fair)。在历史上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小镇从每年的8月15日开始会有一个延续交易45天的集市,吸引着来自全英格兰甚至欧洲的商人。

维京人,脑海里不由一惊,臭名昭著的北欧海盗,这么一首优美的歌曲,这样一个充满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的集市,这样偏安一隅享受宁静和阳光的小镇怎会与野蛮与掠夺纠缠在一起。带着疑惑来扒一扒维京人的老底。

提起维京人不由要说起日耳曼人(Germanic),严格意义来说日耳曼人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而是语言、文化和习俗相近的民族(部落社会)的总称。在古罗马时期,因为罗马帝国文化科技的繁荣,使得欧洲文明大为发展。当时的罗马也自诩为文明的中心,对于其他民族那是看不起。而罗马帝国最瞧不上的三个未开化民族是日耳曼人、凯尔特人、斯拉夫人。正如中国古代建立了以天朝为中心的统治秩序,而周边的游牧民族都被称为蛮夷,因此有了后来的华夷之分。由于日耳曼人是入侵古罗马的蛮族的代表,所以“日耳曼”一词可以说是古罗马人对他们的蔑称,意思类似于“野蛮的”。这其中日耳曼指的是比较广义的日耳曼人,包含的古老民族就多了去了,东西哥特、法兰克、伦巴第、盎格鲁、朱特、撒克逊、条顿、诺斯、耶阿特、汪达尔、勃艮第等等,还有好多不知名不出名的小部落。

古日耳曼人分为北日耳曼人,西日耳曼人,东日耳曼人。北日耳曼人是斯堪的纳维亚的日耳曼人。维京人就属于北日耳曼人,更确切的说维京人是日耳曼人的近亲,即他们有共同的远祖,但由于他们分别长期各自生存,形成各自新的文化,文化上维京人不归于日耳曼,但他们出自同一血脉。维京人是那些固守着北欧故地,没有南迁的日耳曼人。这些人在8世纪末以海盗的身份登上了历史舞台。后来成为了北欧四国丹麦、瑞典、挪威和芬兰等民族的祖先。

今天人们提到维京,往往想到的是戴着牛角盔、拎着大斧子的狂暴战士或者驰骋于波涛巨浪间的龙头战舰。野蛮、血腥、残忍、神秘是维京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事实却并非如此。据历史学家考证,角盔其实是一种祭祀仪式上才戴的,除此之外就是少数德高望重德军事领袖才会戴一下。而开始的时候身披兽皮则是无奈之举,毕竟资源匮乏,又不会养蚕缫丝不穿兽皮穿啥?事实上,维京人极其讲究外貌和装饰,维京人最初广泛的海外贸易就是用各种优质毛皮和海象雕刻来换取白银和阿拉伯人的玻璃珠,之后通过抢掠得到了大量的黄金和宝石,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呢?很遗憾,主要并非作为流通品,而仅仅是装饰品。维京妇女以拥有这些精美的装饰品为豪,用以显示自己的身份高贵和有品味。

北欧这块地,大家都清楚,太冷了,能耕种的土地太少。为了生存,维京人选择向四周劫掠,当时的丹麦地区,扩张往往向东和向南,但是随着东法兰克王国对北方防御力量的增强,维京人很难再抢到什么,于是就像电视剧《维京传奇》演的那样,维京人坐着龙头战舰,驶向大西洋,寻找新的掠夺地。

维京人战天斗地开发新大陆的热情大到离谱,从北欧到地中海甚至北非,从乌拉尔山到登陆北美大陆,正如动物界的平头哥--人生短暂、不服就干,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养成了探索、无畏、冒险以及崇强凌弱的民族习性。

789年(当时中国处于唐朝),维京人首次出现在不列颠的诺森布里亚王国,在掠夺过程中杀死了当地的一名征税官。793年开始,维京人正式开拓海外掠夺点。

历史终归是上帝意识的体现,在维京人征战袭扰不列颠的道路上,也许是物资补给需要流通,也许干脆是单纯累了想找个落脚点,一个海边的小镇集市应运而生,这就是斯卡布罗集市。这里是战争与掠夺的缓冲地带,这里是战争疗养院,这里是人类不分种族的精神家园,这里是热爱和平人类本性的使然。这个小小集市的可贵之处在于免战在于包容在于融合,小小集市容纳各个种族各个不同利益集团。兼容并包、和而不同。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被称作“种族大熔炉”的美国是个典型的移民国家,其移民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620年。近400年来,美利坚民族已成为由100多个民族组成的混合体,就连矗立在纽约的“自由女神像”也是在1886年从法国“移民”到美国的。往好里说移民们怀着各自的梦想,远涉重洋来到这片理想中的土地。往根上说,地方不够掠夺,满足不了贪婪的胃口,原始的占有欲推动他们前进征战新的处女地,跑马圈地。在美国历史上曾经掀起几次大的移民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移民造就了美国,是移民发展和改变了美国。

美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移民,美国由英国殖民地独立,官方语言又是英语,所以很容易让人认为美国的主体民族是英国人,其实第一大族裔不是英裔,而是德裔。目前约有5800万美国人具有德国血统(德国本土德意志人为7400万人)。

追根溯源,英国人也是德国人的后代,公元500年,由三个日耳曼部落,(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横跨英吉利海峡,把原住民凯尔特人赶到西部的威尔士,最好地盘英格兰成了日耳曼人家园,所以在文化体系上,英国和德国都属于盎格鲁-撒克逊体系。

也正是日耳曼人在不断探索和掠夺中锚定了西方国际政治格局--窃钩者诛 窃国者诸侯。

我曾热衷于对人种、民族与民俗的探究,然而越是追根溯源越发现民族是不断融合的过程,人类是流动的整体。很难从跟上区分人种。更多的是民族认同感,而不是单纯语言、相貌的区分。但共存和发展作为普世价值观,超越了人种、民族和时空,不应被践踏,更不应只存在于那个小镇。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问好,那里曾经是我们向往和平的地方......”

平安全世界,晚安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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